那阵微风渐渐停了,伊甸园又回归到了宁静的状态,我凝视着缓缓飘落的那根洁白的羽毛,手中的苹果掉在了地上,当我走上前去捡起那根羽毛时,它仍然保持着一种温暖。
……
我可从来没做过白日梦,可什么是白日梦呢,与其说那是一种恍惚的环境,倒不如说那是一种心情,是意识对物质的反映,可究竟是什么样的物质才能造就形形色色的白日梦呢,我不知道。
我喜欢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,在模糊的视线之中,天花板被扭曲成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形状。
我的耳边有一股吵杂声……
是风声……
我已经搞不清楚我看到的究竟是什么了,那似乎是一个人影,在白雾中徘徊着,我的周围燃起了白焰,身体被一股火热的气息灼烧着,当我想要把注意力集中起来的时候,一股寒冷又袭上了心头。
“您先躺着,我很快就回来。”
“别……走……”
冰凉的手,夏兰亚将我的头轻轻托住,接着吻在了我的额头上。
“乖一点,好吗。”
“嗯……”
我向她点了点头,视线忽然一晃,有什么东西熄灭了。
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,才注意到那应该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了。
我只有在保持一定清醒的状态下才有可能描述之前发生过得事情,当然我也充分意识到了我之前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对夏兰亚撒着娇。
“……”
我动了动手指。
我的喉咙就像是被烈火烤过了一般。
我用尽了力气挪动着身体,想要从床上爬起来。
也许这具身体是脆弱的,而现在它已经脆弱到了一个极限,可我的意志是十分坚强的,若神界最伟大的天使的意志连一具最脆弱的人类躯体都不能驾驭,那还有什么颜面让意识重回伊甸园。
“水……”
我之前一定是把夏兰亚当成母亲了,以前生病的时候总是母亲照顾我,待在我的身旁。
咣当——
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声……
过了几秒钟,疼痛传遍了我的全身。
原来是自己掉下床了吗。
我真是脆弱的令人发指。
这副模样要是被我的信徒和我的兄弟姐妹们看到,他们一定会用最鄙夷的目光看着我。
我能想象的到我现在就像是一只虫子一样在地上蠕动着。
我颤抖着身子,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,这病魔来的比我想象中的要猛烈的多,它彻底打垮了我的身体,玩弄着我的每一根神经。
“唔……”
我慢慢闭上了眼睛。
多么美丽的伊甸园,我伫立在善恶果树之下,看着那些烟雾环绕中的景色,然后我的耳边再次想起了一阵吵杂声。
“乔音!乔音你还好吧!”
他的声音今天听起来有些古怪,那些音节不像是嘴唇碰撞发出的,倒像是伴随着气息流淌出的。
“你……”
“是我,你怎么样了?”
纳杰利把我扶到了床上,接着用厚厚的被子把我裹了起来。
“你怎么……”
“信鸽告诉我你病了。”
“鸽……”
“是呀,它们很聪明的。”
我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,不知不觉中我缓慢地抓住了他的手,当我看着他的脸时,总觉得有什么奇特的感蕴藏在他的眉宇之间。
“别走……”
“别担心,我会照顾你的。”
我很喜欢看他笑的样子,这让我很开心。
别为难一个病人,我现在处在一种神经过敏的状态,除了简单描述自己的心情外还能做什么有用的描写呢?
请原谅……我不该这样任性的……
为什么,纳杰利松开了我的手转身离开了。
他要去哪?
我焦急了起来,他刚才不是说不会走的吗。
不,他没说他不会走,他说他会照顾我,可这二者有什么区别吗。
过了半天,纳杰利匆匆忙忙端着一杯水跑了回来。
“水来了。”
我的身体没有办法移动,即便是坐起来喝水这样简单的事情也办不到。
纳杰利把水被放在了床头柜上,然后慢慢爬到了床上,翻过了我的身子,坐在了我的右面,而我现在则是躺在床的最左侧,如果是站在我旁边,是很难照顾我。
纳杰利跪在我的右手边,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水杯,左手托起了我的头,小心翼翼把杯口放在了我的嘴唇上。
“慢一点……”
清凉的液体顺着我滚烫的喉咙溜进了体内,让我顿时来了精神。
可这些精力并不足以让我有什么大的动作。
“咳咳!”
我猛地咳嗽了起来。
纳杰利赶快放下了水杯,把我拉了起来,拍着我的后背。
“没事吧。”他担心的问道。
他的手也好凉。
我紧紧抓着他的那只手。
“你的手可真热啊。”
当然了,我可是生病了,这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,就别笑了。
尽管我心里这样抱怨着,可看着他的面容还是会感到安心。
“你要吃什么吗,我去给你做。”
“唔……唔……”
我抓着他的手,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音节。
纳杰利愣了愣,接着苦笑了起来。
“好吧,那就不吃,我就在这陪你好吗。”
他握着我的手,轻声哼着摇篮曲。
真美……
现在我指的是摇篮曲,让我想起了妈妈。
没过多久,我就陷入了昏睡当中。
在身体的沉睡之中,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着,我站在一片冰天雪地里,身体冷的直打哆嗦,一望无际的雪原,我仿佛看到了生命的尽头。
也许我真的要死了。
站在雪地里环视着四周,都是一片白色,除了白色外什么也没有。
漫无目的地前进着,没出一会的功夫,我便倒在了雪中。
当我的意识也开始消散时,那股温暖重新唤醒了我微弱的心跳。
我感到一种说不清的火在灼烧着我的脸颊,热度悄悄地钻进我全身的毛孔之中,浸入我的皮囊之下。
我把全部的精神都投入到了这股温暖当中,可安逸随即转变成了焦急,我拼命地抓住了那火光,生怕它再次消失。
好暖……
……
不知道过了多久,难受的感觉退下去了不少。
我的额头上压着什么冰凉的东西,我知道那是什么,于是我抓住了它。
抓着那只手轻轻靠在嘴边,我吻在了上面。
“哇!”
当我睁开眼睛时,我失态地叫出了声。
“您怎么了!”
夏兰亚一把把手抽了回去,害怕地推后了几步。
“怎么是你?”
“您说什么呢?”
我摇摇晃晃地从床上坐了起来,立刻四处寻找着。
“您看什么呢?”
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。”
“之前啊,怎么了吗。”
“就你一个人吗?”
“是啊,我给您买了些药,刚才一直在给您熬呢。”
我看着床头柜上只剩下一半水的水杯和一碗汤药。
“您快喝吧,不能等凉了再喝。”
夏兰亚端起了那碗汤药送到了我的面前。
“先让我醒一醒……不急着喝……”
夏兰亚突然皱起了眉头。
“当然急了,我给您买药熬药可是累了半天呢,您必须马上喝了。”
“你这是命令我吗。”
“是的。”
“什么?”
夏兰亚的表情马上转变了,嘴角微微上挑,带着点不太友善的笑容。
“您今天可是像个孩子一样依赖着我呢,之前给您买药,您说什么也不让我走,刚才还……”说着,她看向了被我吻了的那只手。
“误会!那是误会……今天的事情一定要忘掉。”
“好好,先把药喝了。”
“不要像安慰小孩一样跟我说啊。”
“听话。”
夏兰亚一只手端着碗,另一只手随意地摸着我的头。
我挠了挠耳根,不情愿地接过了药碗,把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。
“好孩子,真乖。”夏兰亚微笑着说道。
“别这样叫我……”
“您脸红了?”
“你觉得呢,把你用被子裹一天试试。”
“那我先去收拾了,有事您喊我。”
夏兰亚拿过药碗转身离开了卧室。
靠在床头,我双手搓着脸,心里很是不高兴。
我知道我不该有这样依赖的情感,尤其是对主人以外的人产生了依赖的感情。
可我多希望睁开眼时他还在我的身边。
“看来以后不能随便配药了。”
我耸了耸肩,再次躺进了被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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